休息区，两人开始交谈了起来，服务员说了很多关于蒋吉亚那天的事情，气氛到很是和谐。
十多分钟后，陆黎收起了手中的笔记，向她道谢：“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应该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事没事，今天客人不是很多。”
服务员喝了口陆黎请的咖啡，把那天蒋吉雅来到这个酒店发生的事情，包括一些冲突都说了出来。
那些冲突，其实只要她不说也没多少人知道，警方是把监控调走了，可那监控的画面也没什么特别的。
陆黎听完了全部，摸了摸下巴随口说道：“你们大堂经理的脾气还真好，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惯她毛病，把她揍一顿，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这话的人心里可不太是滋味儿。
“我们大堂经理不是那样的人，他在我们这职业操守特别厉害，不仅人好，脾气也特别好。”
“我觉得也是。”陆黎点了点头。
看来基本上就这些了。
“对了，蒋吉雅来横店之后，还见过什么其他人吗？”
服务员摇头：“没有，她当晚来的，当晚就出事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要不你去问问大堂经理？”
“我只和她在登记房间的时候起了一些冲突，之后见她最多的人应该是大堂经理吧？”
陆黎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像是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姑娘竟然半点不在意的把自己上司带了出来。
看来大堂经理还真是没什么嫌疑，如果有嫌疑的话，估计不强行捂着也会稍微避讳一下吧。
毕竟给自己上司找这样麻烦这种事情，一般职工可做不得。
“那我去找他的话，他不会生气吧。”陆黎有些好奇的问道。
服务员：“不会的，他人特别的好。”
陆黎点头：“嗯，看你这副样子，我也觉得他人特别好。”
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时间，“哎呀，到时间了下次再说吧！”
起身冲着服务员摆了摆手：“我先走了，带着我们家老板去工作去了，谢谢啦。”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服务员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确认发送无误后，把短信删除，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季里的保姆车一路畅通，出现在了某处临时搭好的棚，这棚是最近才搭的，专门给几个演员来补拍镜头，以及做一些配音的准备和工作。
见他来了之后，几个老熟人纷纷打了招呼，气氛倒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糟糕，大家对于季里的情况都很是同情。
陆黎预想当中那些同行们的落井下石的情况，到没有发生。
最让人头痛的是周围那些越来越聚集的人，还有几个粉丝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一直在影视城附近等着。
听说季里在这边有活动，一群人冲了过来，跟疯子一样,极为干扰拍摄活动。
一大群女人跟疯子似的，虽然不知道描述正不正确，但同样都是花痴少女，这疯狂的劲儿是实在太震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季里，季里！！！！”
导演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这些粉丝简直是太过分了，我现在就让场务和保安去把人赶走。”
生气的同时，更加同情面前的这青年了。
“对不起啊导演，给你添麻烦了。”
季里也很头疼，但他拿这些人真的没有办法，不要追私，他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说了已经不止一百遍了。
不要跟着，不要跟着，不要跟着，这些粉丝的行为会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可事实上无论你说再多遍，很多粉丝根本不会听的，还总有一些不要脸的变本加厉的折磨人。
大概是看他脸上表情神色太臭了，陆黎赶紧把季里的手机抢了回来：“你干什么？”
季里抬眼瞪着她：“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经纪人了？管天管地，还管得到我头上？”
“闭嘴吧，你现在不许发！”
果然他刚才就是想发微博，王姐没说错，一定要看出了。
陆黎的态度也十分坚硬：“你这条微博发出去，基本上有两个结果。第一个结果是被骂的很惨，第二个结果就是你的粉丝很喜欢。”
“而有人想让你的粉丝们不喜欢，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搞你。”
也不知道这么说，这货的智商能不能懂。
“啥意思？”
季里皱起眉毛不太理解的看着她，没听懂这一顿弯弯绕绕的事。
陆黎合上了手机，看了一眼自己刚刚看到的互联网舆情，开口解释道：“其实你这段时间没有出去，你的粉丝群体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更加凝固了。”
虽然某个任何群体一旦人数过多就会出现各种奇葩和分组。
但是这一次的互联网战争，严格来说季里虽然很凄惨，但是他的粉丝结构就更加密集和扎实了。
不得不说，大多女孩对于季里遭遇的这种虐点简直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一个好生生的正能量偶像好不容易走到高处，却因为旁人的错误而惨遭陷害，简直太让人怜爱。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看他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季里夺过手机：“我不发了还不行吗？”
陆黎叹了口气，没说话。
季里以为对方会来安慰自己，结果看到陆黎在玩手机。
他凑近了过去，看到她手机里的id网址，好奇问到：“这是什么？”
“没什么。”
陆黎瞥了他一眼：“有人在贩卖你的信息，并且把你的粉丝往这边引导。”
“我现在在外面还没有办法查出具体是谁，如果你愿意等的话，或许这件事情完全结束之前，可以给你个答复。”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有些怀念林一诚，如果他在，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得到答案。
可惜既然已经分道扬镳了，那也是没有办法。
听到她说这话，季里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收回视线，“算了，能预想到是谁了，都不用查，我就知道是谁干的。”
娱乐圈巴拉巴拉手指头，也就是那些人。
平时看不出来，但没想到这一次对方是要把他弄死一样的下狠手。
听他这么说，钟璃倒是好奇了：“倒是是谁，你把人得罪的这么过分。”
她研究过网上舆论的时间线和每个节点，背后下手的人简直无耻，几乎把能泼的脏水都泼到季里身上了。
在互联网上带的一手好节奏，如果不是怕骂，陆璃都想让季里亲自艾特对方一下，问一问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根本就没得罪过他，当时那几天，要不是王姐拦着，我真的要把这个黑粉头子艾特出来，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掉他季里，你自己主子就能上位了？简直可笑。
为了得到自己的满足感，可以把一个人轻而易举的弄成社会性死亡？
还教唆别人犯罪，攻击季里，就因为在互联上，所以就可以教唆年龄小的孩子，不为自己说过的话，做出的付出代价。
这种人啊，简直是可怕。
钟黎拿着手机，查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我查到了这个人的地址，不过有点奇怪，看样子是在国外。”
“你的维权之路好像很漫长啊。”
她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看着这个叫“爆破季里”博主的动态，以及其背后的ip地址和后台互动记录。
果然没有猜错，这位还真算得上是季里的最佳黑粉，和娱乐圈的某个艺人经纪人竟然还有联系和互动。
对于这件事记忆力一点都不依赖，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是有证据和没证据的事。
“对了，你前助理不是有社交账号吗？你现在助理有没有社交账号？让他们开个账号，然后偷偷和粉丝互动之类的吧。”
陆黎一边舆情监测，一边出着主意：“我看你粉丝都在网上哭的很惨，好几个都要抑郁了，这种群体性的抑郁伤心其实还挺严重的。”
总觉得还是号召一下比较好。
这几天被网络暴力的可不止季里本人，连带着他的粉丝也被这群网络暴民骂的够呛，好几个小姑娘还被人肉了。
而这个平台也有意思，不仅CEO亲自点赞正义使者人肉小姑娘的微博，还对于这种情况丝毫不管。
后台系统技术特别容易被攻破，明明是有实力加强用户信息管理的，却做的像个渣。
“啧啧啧，所以我不用社交账号，也从不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生活，不然到时候被别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卖的。”
“你粉丝也太惨了，我看前两天还有要自杀的，幸好被劝回来了，简直一团乱麻。”
季里一听到这个就很头痛，他有些疲惫的摇头：“那么多人，我怎么管得了啊。你说的那件自杀的事情我也知道，最后被查到是一个黑粉伪装的粉丝自杀，目的就是为了搞错我的名声。”
说到这里，青年那好看的脸上竟然没有忍住的笑出来了。
“想知道后续吗？后续他被警察找上门来答应以后，结果没两天又在网络上假装自杀，又被警察找上来。”
说到这里像是觉得太过荒谬，季里直接不想说了，椅子上用帽子把脸盖住，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陆黎：“......还能这样吗？”
这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算是长知识了。
想安慰又不知道从哪说好，她也不太会安慰人。
“一会儿我还得继续配音，你先回去吧。”
“好。”
陆黎走了出来，看着门外站着的小英，有些奇怪：“我不是告诉你不用来了吗？”
小英摇头：“我自己呆着也是无聊就跟过来了，姐你不会嫌我烦吧？”
“当然不会。”
除了之前的那点小摩擦，陆黎还挺欣赏她的，也算尽职。
两个人陪着季里，从下午开工等到了半夜收工。
辛苦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明天估计还得接着录和补拍以前没有补的镜头。
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能够找到一份工作还挺好的。季里看起来状态也比之前几天强多了，虽然结束工作后很累了。
做为不是什么专业科班的演员，配了一天的台词，感觉身体被掏空。
回到酒店后，也不管陆黎准备干嘛，季里直接在床上躺尸休息。
夜幕早已降临，此时此刻对于陆黎来说，是她行动的时候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探查一下蒋吉雅死之前去到了地方，顺便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
某个特定的时间地点，陆黎背着双肩背包，打开电梯门走了进去，就发现里面有另外一个人。
陆黎随意打了个招呼：“嗨，你好。”
是那个大堂经理。
“没想到竟然在这遇到你，好巧。”
“的确是挺巧的。”
两人客气寒暄了一阵，大堂经理替她摁好了楼层，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干嘛。”
陆黎也没有避讳：“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只是单纯想在这附近转一转而已，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遇见老朋友。”
这个时间点出去转一转？李闯动动眉毛，也没说什么：“那祝您今晚一切顺利，请注意安全。”
不知道陆黎说的所谓老朋友，是阴间阳间的呢。
电梯门到了该到的楼层，女人抬脚离开，离开之前，回头冲着大堂经理摆了摆手。
目送女人离开的背影，青年的眼底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危险。
【作者题外话】：大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