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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零章 万岁晚睡玩完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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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零章万岁晚睡玩完睡中

从寅时起身,草草用了点早饭,折腾到现在,沈默和高拱粒米未进,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待皇帝举箸用膳,两人也各自捡些可口的饭菜,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这一吃饭,也能看出两人鲜明的不同来。

高拱虽是大家出身,但燕赵男儿,难改豪杰本色,感到饿了,便要吃得痛快。人生贵适意,在吃饭就是要充分享受的。美味佳肴,手到擒来,风卷残云,怡然自得。说白了,就是不太重视餐桌礼仪,像小媳妇一样规规矩矩的,在他看来是活受罪。当然也不至于狼吞虎咽,只是放得很开而已。

沈默则不然,他虽然也饥肠辘辘,但吃相从容淡定,饿死都有个饱样。端着一碗香栗二米粥,就着面前的几样酱菜,慢条斯理的吃着。绝不会像高拱那样飞象过河,拨草寻蛇,十分的斯文淡雅。倒不是在皇帝面前拘谨,而是平时吃饭也这样,习惯了。

隆庆用了些滋补的羹汤,感觉又有说话的力气了,看沈默只吃面前的几样小菜,便让人将他面前的碟子换一换,笑道:沈师傅要多吃些,整日价操心劳神,气色没上个月好了。

沈默感激的笑笑,道:微臣喜欢清淡,酱菜稀饭,便是最爱。

那我家的伙食你肯定吃得惯。高拱闻言笑起来,拿过口布,擦擦油亮的嘴唇道:我那老婆&039;子十年前吃起长斋,我一回到家,就跟进了庙里一样,口里都能淡出鸟来。说着又对沈默笑道:不过我那老婆&039;子腌得酱菜的确是一绝,不比当年六必居的差,不信改天给你点尝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高拱说起六必居,隆庆突然沉吟起来道:那家店现在怎样了六心居就是当年请严嵩题匾的六心居,求了好多年,严嵩终于在罢官前同意为其题写,但那老板怕受牵连,却又反悔了。嘉靖听到后,命严嵩写了六心居的殿名,然后御笔在心字上加了一撇,就成了六必居。然后让人做了大匾,悬挂在那家酱菜店中。

这件事曾引起极大的反响,所以都过了五年,隆庆还有印象。

那叫一个惨啊,原先这家店,因为给严阁老送酱菜,而生意红火了几十年,高拱仿佛对市井的事情十分熟悉,答道:可先帝加的那一撇,如同在心上插了一把刀,加之常年有厂卫鹰犬盯着,人人避之不及,当然门可罗雀了。说着摇头叹道:其实店主早想关张了,但有先帝御笔亲题,厂卫是绝对不答应的,又不肯帮忙,存心让他熬自己的油,把早些年攒得家底全赔上,那店主上吊的心都有了。

隆庆奇怪道:高师傅怎么这样清楚

那家店铺就在我家胡同口的大街上。高拱答道:我进进出出都能看到,觉着他挺可怜的,因此时常去买些酱菜,能帮点是点。

是怪可怜的隆庆心头涌起戚戚之感,道:父皇一时意动,便绝了人家的生路,这个肯定不是他的初衷说着沉吟道:要不把那块匾摘下来吧,总得让人过日子。是吧少字

高拱和沈默知道皇帝,之所以关注一家小小的酱菜铺,除了同病相怜之外,更大的原因是,既然天下人不值先帝久矣,皇帝便想让天下人看到,自己和先帝是截然不同的,是树立威信的好方法。只是圣人训:三年无改父道,贸然把匾摘了,肯定会让人觉着,这是对先帝不恭。

不妥。高拱想到便说:先帝有密旨,不让取下这块匾,就是要看天下人如何议论自己顿一顿道:怎么也算先帝御赐之物,皇上哪能说收就收回来

高师傅的话,一般情况下,隆庆也就听了。但现在事关先帝,他却表现出了罕见的拧劲儿,道:难道父亲做错了,当儿子的不能改正吗再说先帝的话是圣旨,朕的话就不是了

高拱不说话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学生,已经成为皇帝,没必要为一块牌匾违背圣意。

见方才还和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沈默只好出声道:皇上是想为先帝收人心,阁老是为皇上防浮言,都是正确的。

高拱万不想和自己的贵学生闹翻,赶紧就坡下驴道:老臣正是此意

隆庆也不想让老师尴尬,闻言点头道:是啊,我知道高师傅的好意,不过朕也是为了给父皇收心嘛说着望向沈默道:沈师傅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然先帝有密旨在先,确实不宜取下。沈默沉吟道:不如这样吧,皇上再赐一块匾给他们,重新诠释一下这个店名,这样既能向先帝致敬,又可以为他们卸去枷锁,不失为一段佳话。

哦隆庆饶有兴趣道:怎么写

不好写,高拱想一想,摇头道:若和先帝的意思相差太大,还是令天下人说长道短;但若是相近的话,岂不是雪上加霜说着展颜笑道:不过江南这样说,想来是已经有主意了。

呵呵,沈默拿起白巾擦净手,道:其实先帝把六心居改六必居,原意未必不好。因为那六心居据说是六兄弟合伙开的,六个人六样心思心,这买卖焉能长久说着微微提高声调道:先帝在心字上加一撇,把心字改成必字六合一统,天下一心这才是先帝的初衷。

原来如此隆庆不禁点头,这确实能把那家酱菜铺救活,但心中有些不痛快,暗道:这不成拍死鬼老子的马屁了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改口也难,便有些怏怏道::那就写个六合一统天下一心吧。

呵呵高拱摇头笑道:一家小小的酱菜铺,也配这气势堂皇的八个字

确实隆庆点头道:沈先生再想个吧少字

微臣没说要写这八个字。沈默笑道:当初正逢严嵩倒台,人心惶惶,所以先帝才会有此感慨。但现在陛下登极,众望所归,正是万象更新,天下瞩目的时候。说着朝隆庆拱拱手道:臣想天下人中,最多的是黎民百姓,而老百姓最关注的,是温饱安康,所以皇上不妨从民生处着眼,将那六必居的必字重新诠释一番。

快说怎么写吧。高拱的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不由催促道。隆庆也急不可耐道:是啊,快给沈师傅上纸笔,请他写下来。

这里是皇帝的书房,纸笔都是现成的,孟冲转眼便捧着御用的纸笔墨砚,恭敬的送到沈默面前,请他提笔。

沈默执起笔来,心头突然涌起一阵荒谬,因为他的灵感乃是来自后世,六必居酱菜的包装上的六句话那段话是用来夸赞他们酱菜的选材甜酱盛器,甚至酿造的用水都是上上之选,且十分切今日之题。便在思绪穿梭时空的恍惚中,提笔写下了那段词。

高拱伸着脖子,盯着那次第出现的字迹,看了两行便不住点头,显然十分满意他这解决办法。

写完最后一个字,沈默搁下笔,孟冲便小心端着那张纸,轻轻吹干了墨迹,奉到隆庆面前。

隆庆接过来,大声念道:产地必真时令必合瓜菜必鲜甜酱必醇盛器必洁水泉必香念完后由衷赞道:解得太好了,这才是六必居之真义朕这就誊一遍,让人另做一块牌匾给他们挂起来。要是生意要再不好皇帝想撂句狠话,一时却又想不起哪句合适。

找微臣就是。沈默潇洒的一笑道:大不了我把他家的酱菜全包了,吃一辈子萝卜头。引得隆庆和高拱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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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隆庆果然御笔亲题,将那六句话工工整整题了,又用一方和田玉的私印盖章,沈默和高拱定睛一看,竟然是舜斋主人四个篆体,感觉都有些怪异。他们知道,嘉靖曾题名自己的御书房为尧斋,现在他儿子自号舜斋主人,显然是有和乃父比肩之意。只是尚未有一点成绩,就自称尧舜,这样会不会让人笑话

但皇帝浑然不觉,用印之后左右端详着自己的墨宝,感觉写得还算工整,便长舒口气,笑道:咱们去那边喝茶,朕还有件事情,要和二位师傅商量。

两人躬身让开,跟在隆庆的后面,来到方才用膳的地方,这里的杯盘已经撤下,换上了香茗和茶点。

喝了会儿茶,隆庆见二人都等着自己说话,便索性直说道:朕想尽快立储,二位师傅意下如何

原来如此,沈默终于明白皇帝找他们来的目地。虽然隆庆登极未足一月,且春秋正盛,但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沈默并不意外。因为自隆庆成为皇帝,甚至还未登极时,便对其父种种倒行逆施,显出强烈逆反的意向。不仅在议定生母杜康妃的谥号时,将一切最美好的辞藻堆砌起来,谥为孝恪渊纯慈懿恭顺赞天开圣皇太后,与世宗并列同尊。还在神霄殿专门举行了隆重的追祭仪式,甚至将其遗骨与世宗合葬永陵。

呜呼,世宗生前刚愎,对杜氏那是看都不看的,如今龙髯难攀,对自己的龙骸没了自主权,只能任由他儿子摆布了。但想必在永陵中,看到这女人母因子贵,竟死皮赖脸的跟过来,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的。

而隆庆平生有两大痛,一是生母备遭父皇极端的冷淡贬损;二是自己把父皇熬死,都没有当上太子,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那种名不正言不顺,窝窝囊囊的滋味,实在是不堪回首。所以在隆重悼念母后的同时,早早给儿子确定名分,也不算太令人意外。

这样的事,向来应由臣子主动请旨,而以高沈二人的身份,和与皇帝的关系,显然是最适宜不过的。所以隆庆找他们来,自然是希望两人能带这个头。只是这样一来,办这样事的人,在百官那里难免会有献媚之嫌,当然在皇上心目中,无疑就成了心腹之臣。两相权衡,孰轻孰重,各人自有判断。

领受了皇命,两人见隆庆神色倦怠,便知趣的起身告退。

出去大内,两人漫步在长安街上,见四下无人,高拱突然感叹道:江南,我辈在裕邸,本以为对当今知之甚深,现在才明白,原来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主动搭话,意思是我把知心话都说出来了,可把你当知己了。

净说大实话沈默心中苦笑,淡淡道:世易时移,人随势变,何况储君和真君之间,不啻天壤之别说着轻叹口气道:再说被压抑的久了,总要有些反弹,虽然会有些闲言碎语,但毕竟也算人心所向,利大于弊吧。

唉,高拱知道事不可为,也叹口气道:我担心的不是一块牌匾也不是皇上何时立储,而是照此情形看,徐阁老又一次揣对了上意,恐怕我今天在朝堂上所说的,全都会白费。

话题牵扯到徐阶,沈默不便多说,只是低声道:阁老,否定嘉靖朝的政治,乃是大势所趋,顺势而为者可得无穷助力,逆势而为者,唉

被他说得有些黯然,高拱自嘲的笑笑道:本以为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能不再看人脸色,大展拳脚了呢,谁知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说着朝沈默一拱手道:回去写请立的奏本了便大步走出长安门,上了轿子,延长而去。

望着那消失在夕阳中的官轿,沈默摇摇头,又叹口气,也上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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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连夜写就一篇请早立太子疏,沈默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起身稀疏,草草吃了点早饭,又上轿出门早朝。

又昨日那番流程,但没有因为重复而显得整齐,队伍反倒比昨天还散乱。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头天兴奋新奇,但今儿就只剩下连日早起的疲惫了。

但比起他们的皇帝来,这些人又算是精神的了,只见隆庆帝顶着一对黑眼圈,哈欠连连的坐在龙椅上,竟一个劲儿的往下溜,总让人担心,会不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家心说这可不像起早了,倒活像一夜没睡似的。不过这影响不了大家高涨的热情,被嘉靖冷落了那么多年,终于有发言的机会,大家的发言都十分踊跃,一时间朝堂上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甚至对骂之声都不绝于耳。

沈默这次揣着一本,但他一直引而不发,因为高拱那厮说了半天,也没有扯到请立太子上,真不知是怎么想的。高拱不拔这个头筹,他就不能说,这是明摆着的,不然以高拱那不太宽广的胸襟,肯定要记恨上的。

谁知这一等,就等出了事故

只见在吵架声的间歇,朝堂上安静的短短一瞬,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陛下,臣有本奏

听到那声音,沈默倏然抬起头来,高拱的目光也移过去,因为出声的是张居正。

隆庆也稍稍精神了点,因为张居正也曾充任裕邸讲官,虽然和他感情远比不上高沈二人,但终归有一段师生情分,所以隆庆打起精神道:接来。

马森将奏本接过呈上,便听张居正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道:臣户部侍郎张居正,谨启陛下,皇长子英姿岐凝睿智温文仁孝之德夙成,中外之情允属,请早日正位东宫,上以奉九庙神灵之统,下以慰兆人翊戴之心

此言一出,满殿皆寂,众人都望着张居正,想不通他这么早,就把这件事提出来在百官看来,虽然皇太子之位,非朱翊钧莫属,但那小子才三四岁,皇上也才三十岁,立储的时机,似乎还没成熟吧。

更惊讶的是沈默和高拱,两人先是紧紧盯着张居正,然后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重的质疑神色。

但皇帝闻言却精神大振,竟破例从御榻上站起来,扫视着群臣道:诸位爱卿,谁和张侍郎一样的想法啊说着他把目光望向高拱和沈默,心说你俩安排的先锋已经开路完毕,二位大将也上阵吧。

高拱却面色铁青,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点要附和的意思都没有。

沈默来不及想张居正从哪里获悉此事,因为猝不及防间,他便被置于一个艰难且必须立刻做出的选择中。摸一摸手中的奏本,他反复问自己,到底上还是不上

这真是个问题。

分割

不好意思,具体忙什么就不汇报了,总之下个月不会这样了

第七七零章万岁晚睡玩完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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